客官,小店只剩一间房了

@束姑娘 的曦澄专用号。

曦澄| 宗主复何求 (完)

* 完!!!前文点头像。

*蓝宗主的最后一次相亲!!

*不说了自己看吧!

   

   

     

戌时,月上柳梢头。

   
钟家人来时已乘了一天的马车,回程要是能御剑,省很多时间。

钟绮说:"可惜我们这里只有泽芜君和江宗主会御剑,带不了这么多人。"

江澄指向钟实,"这不是还有一个?"
           
众人齐刷刷看向钟实。

"我?我不行的。"他紧张地摆动着双手。

"你会御剑?!"钟绮惊喜地看向他,她早就想乘剑游天下了。民间有散修收费载人,乘一次剑收六十两,贵死了。
       
"额,"钟实看小姐那般期待,难再推辞。何况在场两位仙首,他那点儿修为,想藏也藏不住,"我会一点儿。"
   
江澄一锤定音:"那行了,走吧。"
    

   
钟绮径自向蓝曦臣走去,却被江澄叫住,"钟姑娘跟着我。其他人随意。"

这个其他人当然也包括蓝曦臣,一宗之主像仆人一样被安排了。

看着钟绮和江澄,蓝宗主感觉头顶有点绿。

江澄用眼瞟他,向他示警。
       
蓝曦臣明白钟家事情未了,收敛了多余的心思,并猜测起江澄的用意。他应该对事情有了全盘把握,和上次在丰安镇除怨气有关,但不知他现在打算做什么。
     
实情蓝曦臣多虑了,钟绮就无障碍地读出了江澄那一瞟的意思——在我面前搭载姑娘,你是想死呢,我宁愿自己来也不能便宜了你!
     
她看出来了,蓝曦臣和江澄之间总是江澄说的算。她服从地到站到江澄身旁,不能和泽芜君一道,能和三毒圣手一道也不错。
   
御剑的三人把剑浮起来,踩上了剑身,再把另一人带到身后。

钟实的目光一刻不离地追随着钟绮,被江澄挖苦道,"你就不用做梦了,技艺不精,摔死一两个下人无所谓,摔伤了小姐你担当不起。"

钟实又一顿摇头甩手,"我不敢,不敢。"
         
被安排和钟实一道的仆人听了这话半截身子都凉了,一把抱住钟实的腰,"实哥,你千万要稳住,我上有老下有小啊。"

钟实难堪地说,"......我会努力的。"

     

   
小型的气旋在剑下卷起,三把飞剑腾空而上。

一流的修士御剑可瞬息百里,为了照顾新手,江澄和蓝曦臣放慢了速度,一行人在戌时末到达了钟家门外。

双脚踩在地上,钟实才有了踏实的感觉,他身后的仆人腿还在抖。
      

    
丰安镇小,钟家是此地唯一的富贵人家,半个镇的店铺都是钟家产业,钟老爷相当于半个镇长。他正在门前徘徊,盼着他唯一的闺女的消息。早上钟绮留了口信,擅自领人去云梦,可把他吓坏了。

他见钟绮回来了,松了一口气,心疼地捏着女儿双臂嘘寒问暖,并把众人请进屋内。
      
"江宗主,多谢你送小女回来,这位是?"

"在下蓝曦臣。"
      
"蓝宗主!"钟老爷欣喜地打量着蓝曦臣。这就是女儿日夜叨念的泽芜君,当真一表人才,人中龙凤。

       
  
"他只是路过。"江澄打断了钟老爷考察女婿似的打量,开门见山地说,"客套话就免了。钟老爷,上回你请我为贵府辟邪,我发现有人使用邪术,但没发现那施术者,今天恰巧被我撞见。"
      
钟老爷闻言一个激灵,不仅没有喜悦,反而面露难色,"让江宗主费心了。"

江澄尖锐的目光往刚才同行的几人一扫,"我把他押回来了。"
       
"我们家,我们家已经没再受邪物侵扰了。"钟老爷惴惴不安,甚至讨好地说,"这事不如,算了吧?"
    
江澄一番好意,对方却不领情,他勃然大怒,"你要包庇歪门邪道?!"
    
气氛骤然僵硬。御剑时跟在钟实身后,惊魂未定的某个仆人竟被这一喝吓得两腿一软,跪倒地上。
    
蓝曦臣略作思考,推测到症结所在,"钟老爷,你不问施术者何人?恐怕你想错了,修炼邪术的人不是令爱。"
    

   
江澄上回没逮到人,认定施术者是出门在外的钟家人,让钟老爷多加留意。江澄在钟家辟邪时,钟绮在和蓝曦臣相亲。而能得钟老爷百般维护的人,定是钟绮了。
      
"啊?那是谁?"钟老爷蒙了。他遵从江澄的交待,观察家中人的举动,正好家中生出异变的时间和钟绮外出的时间一一吻合。他想到女儿一向憧憬仙门,对神神怪怪的东西感兴趣,但资质受限,无法修仙,怕她因此误入歧途。
      
钟老爷暗中打探鬼道的讯息,知道并不是所有法术都会取人性命,江澄来过之后,家里的怨气亦有所收敛。

而比鬼道更加恐怖的是江澄,鬼修被抓到江家那就是有去无回。两边一权衡,索性将这事瞒下来。偶尔见夜晚飘来飘去的怨气也全当练胆了,至少日子过得去。
       
钟绮惊讶地问,"爹,家里有人修邪法?怎么回事?你怎么不告诉我?"
"我怕你焦心。"钟老爷搪塞道。

    
    
江澄被钟老爷的愚蠢气得无话可说,不屑回答。蓝曦臣替他答了,"施术的不是钟小姐,那当然是他,钟实。"
   
"不是我!"钟实垂死挣扎。从江澄第一句话起他就知道自己在劫难逃,浑身冷汗直流。

蓝曦臣道,"你是小姐的护卫,小姐去哪你去哪,修鬼道的人,不是她,就是你。"
        
众人不可置信地看向钟实,他极少成为人们视线的焦点,今天有两次,一次因为御剑,一次因为鬼道。钟绮对他大为失望。
      
江澄接着道,"你还不认吗,你家小姐因此沾了晦气,今天在山上遇险,几乎丢了性命!你旁边那个吓破胆的多半也是知情人吧!"
      
钟绮当时的情况并不致命,但在江澄的眼里没有差别。因修炼鬼道失控而被怨气缠身的人,他见过无数。

      
那名胆小的仆人颤抖着嚷嚷,不关我事啊,他让我保密,我照做而已。
    
钟老爷听到钟绮几乎丢了性命,大惊,快速护住自己女儿,指着钟实大骂,"你这个东西!我自问我们父女待你不错,你恩将仇报!"
   
钟实不是善辩的人,也不想辩驳,诚惶诚恐地招了。
     
他会一点仙术,但连御剑都发怵,又不甘心一辈子做个普通的护卫。修仙不成便修鬼道。他用咒术做汤,直接刺激客人的味觉,客人尝了他做的萝卜汤大呼过瘾。钟老爷一高兴,就赏赐了他。
     
但好景不长,修炼越久,家里阴气越重。怨气和煞气像长了狗鼻子一样往钟家钻,不伤身也伤神,好多女眷被吓出了心病。
      
他在的时候能镇得住,他不在的时候钟家一团糟,最后发展到光天化日都有黑影映照在墙上。他无计可施,心里何尝不是害怕得很。

    
    
"你镇得住?荒谬。"江澄蔑视道。连夷陵老祖都遭反噬,你算什么。
       
丰安镇人多是沾亲带故的同宗族人,有钱大家一起挣,钟家藏着汤料秘方不能外传,惹得邻里反目,屡生事端。

而江澄得知蓝曦臣的相亲对象是丰安镇人,怕他日两人成双成对,他没机会和蓝曦臣一道,心里堵着,便只身前往,顺便听一听民间对钟绮的评价。
  

     
"我该死,你带走我吧!只要能让钟家恢复平静。"钟实一副引颈就戮的悲壮样子。
    
"对!带走他!砍他手脚!"钟老爷气得丢了仪态。

   
江澄脸上一抽,怪异地看着他们,这两人疯了么,敢使唤他江澄不说,凭什么要他带走这件人形废物。他把它送回来已经够帮忙的了。
     
蓝曦臣想想就品过味来了,心里暗笑,他们都认准了痛恨鬼道的江宗主要把人带回去上十大酷刑么?
     
江澄咬牙切齿地说,"与我何干。"

他飞快地算了一笔账,"辟邪,救人,抓鬼修。一共六百九十两,加十两送一道安家符。"
      
尔后他用胳膊肘捅了捅蓝曦臣,"你收多少?"

"啊?"要收钱吗?

"行了,你别说话。"江澄止住了蓝曦臣的除魔卫道修仙本分不必客气之类的废话,"他收三百,合计一千两。给钱。"
       
蓝曦臣好像知道江家为什么那么富了。一千两,蓝家后山种多少棵白菜才能相抵。
   
江澄本不想狮子大开口,就是心里不痛快。事件固然不难解决,但三毒圣手都出马了,多收几百两不过分吧。
   
许多年前他还接过专门惩戒鬼修的活,紫电一鞭十两,抽一抽净化心灵。鞭到自己和主人家都解恨了,再把人捡回江家,逼问魏无羡的下落。

杀鸡给猴看,他的恶名像瘟疫般迅速扩散到大江南北。

如今魏无羡有着落了,他犯不着什么杂碎都往家里带。只是对鬼修的恨意依然如故,见了便要教训一顿,再啐两口吐沫才解气。
     

    
丰安镇内从没有人敢向钟老爷要钱,但钟老爷真不能对江宗主的抢劫行为有异议。
他锤着胸口付了钱,庆幸江澄没在惦记上次问他要两间铺子的事。
      
"哦,还有村口的两家店面......"江澄没忘,眼看钟老爷就要被激得晕过去,"我不要了。"

谢天谢地谢江宗主。
  
"还有一事。"
钟老爷颤巍巍地说,"江宗主请讲。"

   
"天色已晚,可否让泽芜君和我借宿一宿。"主要是过了蓝家就寝的时辰。江澄一拱手,戾气褪尽,这会儿又像个谦谦君子。

 
"没问题,没问题。"钟老爷被他吓怕了,忙不迭叫人安排客房。
      
蓝曦臣和江澄领了房间,把大厅留给钟家处理家事。一群人该吵架的吵架,该打架的打架。

     
   

明月夜,赏月夜,点点疏星在墨青的天幕里清晰可见。
    
江澄到后院僻静处挑了张桌子,给自己斟一杯小酒,另外斟一杯热茶,等着蓝曦臣来寻他。

早知道外面那么闹腾,还不如和蓝涣去镇上开房住。

蓝曦臣在江澄的房间找不到他,便找到后院。
   

   
江宗主气度风流,轻扬的嘴唇染了水光,他露出一小节白皙的小臂,支在桌上,撑着脑袋。

"泽芜君,亥时要过了,还不歇息?"
      
"不见过江宗主,我怕尽夕不眠。"蓝曦臣轻言轻语,沁人心脾,轻飘飘地把江澄的攻击拨弄回去。

他反反复复写信练习,抄了情诗三百首,总算能在江宗主跟前自然地倾吐心意。
       
"缠人。"江澄嗔怪道。

这些天他同样尝尽了相思苦啊。等见了面,又忙着处理鬼修,他们一唱一和跟搭伙出工似的。 

直到夜深人静,在陌生的小镇占了外人的庭院,才得短聚,如何不叫人感慨。
     

    
江澄问蓝曦臣,"你近日闭门谢客,可有新领悟?"
    
"有,"蓝曦臣沉吟道,"时至今日,我才深刻理解,洪水既决,堵不如疏的道理。"
  
江澄像听了十岁小儿的妄语,轻蔑道,"说着轻巧。若疏导不利,不怕淹了自己家?"

蓝家人素来持重,偏偏在感情事上像个愣头青。
      
"不会的。"蓝曦臣坚定地说,"你只需要相信我。我们可以。"

江澄沉默了片刻。"你确定?"

你确定你家那一票老古板都身体安康,不会集体心梗?
   
"嗯。"
    
江澄尤不放心,又说,"这事扬了出去,你就再也不能相亲了。"

哪天我们感情破裂,分道扬镳,也不会有女子肯要你这个断袖宗主。

讨的是一生承诺,说法却挺新鲜。

    
     
蓝曦臣含笑道,"即便是相亲,涣也不稀罕别人,只想和江公子相一回。"
     
他像仙家女子一样叫他江公子,把他叫年轻了十多岁。江澄听着舒坦。

"哈、哈,跟我?"他好像被桌上的一小壶梨花春给灌醉了,爽快地说,"可以!来吧,我的要求你知道。"
     
真的要来啊?蓝曦臣的淡定维持不住了,他刚就那么一说,还没准备好。
   
他左思右想,迟疑道,"我,我会对金凌好的。"
   
"......嗯?"江澄错愕地闪了闪眼睛,似被锁住了软肋,继而大笑,"不错,不错!"
蓝姑娘很会抓重点!
    
蓝曦臣第一次见江澄笑成这样,开怀的,放纵的,没有负担的。
    
他派人查探和江澄相亲的那陈姑娘。

陈姑娘美名在外,实则品貌一般,全靠化妆,即不符合素颜美人这一条。此外她隐藏了身世,除了是陈家女,还是颍川王氏的旁支,尤遭江澄痛恨。王媒婆知情不报,后来天天被江氏找麻烦。

而最重要的一点,她对旁人说了金凌的坏话。
    

   
蓝曦臣想替江澄消去不好的回忆,江澄相亲不顺心,他就来和江澄相亲。

相到两厢情愿,然后过文定,下聘礼,明媒正娶。寻常人家有的一切,他们都会有。
     
而今良辰美景良人侧,能得江澄展颜,暂时放下他的雅正又何妨。

蓝曦臣姿态全抛,半羞半臊,半遮半掩地说,"除了这点,在下家世清白,长相也不错,天然的,你仔细看看。"
    
"当真?"江澄乐坏了,这人怕不是喝茶喝醉了吧,神奇的蓝家人,喝茶都会醉。他挨近了蓝曦臣,伸手挑他的下巴,细细品道,"嗯,真好看。"
   
蓝曦臣擒住他的手,趁机偷了一个吻。
  
江澄略微吃惊,杏目睁开,随即哼哼一声,抓住蓝曦臣的衣襟把他从座位上带起来,桀骜地注视着他。蓝涣啊,你胆子不小。

可这亲得,又太小气。

不过这样便好,他不喜欢太大胆的,人胆大了就会出事。

     
他恃醉行凶,勾上蓝曦臣的脖颈,挑衅的目光没有一点震慑力。媚眼如丝乎。
蓝曦臣心神荡漾,配合地深吻下去,急切地咬着他的薄唇。双手抱紧他,隔着衣袍抚摸着他的脊骨。
他没接过吻,全凭本能在江澄口中肆虐。
      
江澄被吸得窒息,从他的攻势里逃出来,换了口气又啃了回去。他像抱着个大酒埕,埕空了,他还贪婪地叼着埕口,吮着舔着,舍不得放开。
    
他被自己的想象逗乐了,一边亲一边颤抖着,笑得对方不得不松开。

蓝曦臣不解地看向他,江澄弯着眉眼不说话。

但也无妨,一笑有一笑的风情。
     

     
良久,江澄按下了意乱情迷的心,尤有几分醉人的笑意。

"呵,蓝姑娘,你很好,我看上你了。"

他又假作沉思,"至于你要的条件,容我想想......"
      
蓝曦臣用额头抵住他的,"不必想了,没有人比你更合适。"

他低沉的声音真挚而诚恳,"我求的道侣,只要与我互相扶持,同心同德。一起除妖魔,救万民,凶一点也没关系。"
   

       
"好吧,"江澄喃喃道,"要求真低。"

"有吗?" 蓝曦臣哑笑。我看你是不知道自己有多好。

江澄执拗地说。"有。"
     
"还有啊,"江澄问,"你也觉得我太凶?"

蓝曦臣笑答,"没有,刚刚好。"

"嗯,这还差不多。"
    
蓝宗主和江宗主各自经历数次相亲,终于在最后一回,告捷。

        

   
收拾完家事的钟小姐路过后院,看见粘在一起的两个人影。唉哟,这两个人还记得自己是在别人家后院吗?

她唤来了下人,你给客人安排了几间房?

下人答,当然是两间。

她道,坏了,我没给你们说,安排一间就行了。

   
钟小姐懊悔不已,这倒是她这个主人家照顾不周。有什么事关起房门干不好,跑到院子来,有伤风化!

下人莫名其妙,心想,小姐什么时候这么抠门了,要两位客人合住。

钟小姐把下人打发下去,行了,你不懂,你谈过恋爱吗,我就不一样,我失恋两次了。

       

后来江澄和蓝曦臣各回各屋,没有发生什么更令人心跳的事。

不过即使关在一个房间也不会发生什么,出门在外要避忌,等道侣身份传开之后就不一定了。

     

     

破晓,背着行囊的钟实找上了在庭院练剑的蓝曦臣。

钟实被驱逐出镇,钟老爷勒令他清晨就走,不得有慢,省得丢人现眼。蓝曦臣看了他的打扮便知,亦不多问。

钟实昨夜受过刑,愁肠满腹无处诉,好在临走前见到了蓝宗主,像迷茫的信徒见到深山里的住持大师。
     
他昨天没能把话说全,他修鬼道不是为了出人头地,而是为了钟绮。

两年前他已经是钟绮的护卫,一直尽忠尽责。因为爱慕小姐,对护卫的工作也很满意,为保护她而自豪。唯一一次失误,就是蓝曦臣救她那一回。

他充满自责之余,更想不到钟绮就这样喜欢上了蓝曦臣。

     
"为什么,我明明也保护了她无数次,为她遮风挡雨,她却从来看不到我。"

蓝曦臣静静地当个听众。他不是庙里的方丈,指点不了迷津,在感情事上更加是个初学者。

    
"我想变得更强大,仙道也好,鬼道也好,什么办法我都可以尝试。"

蓝曦臣没忍住气,不满地说,"可是你修鬼道,又一次将她置于危险之中。"
    
钟实遭到当头棒喝,悔恨道,"对,对,是我太自大,修了鬼道之后,觉得自己厉害了,什么也不怕了,昨天竟然和她吵了起来,将她气走。冷静下来我就后悔了,到处找却找不到她。那时我真的好怕。"
   
他原本是踏实安分的性格,修了鬼道后却越发控制不住妄念,一面依赖于鬼道的雄厚力量,一面畏惧人性被蚕食的恶果。
   
蓝曦臣打断他絮絮叨叨的自我反省,"你与我说这些,是想我帮你什么?"

钟实从痛苦的泥沼中回神,鼓起勇气说,"我知道她很喜欢你,信赖你,而且不是一般的喜欢......"
       
"......"蓝曦臣皱眉,如果你想把她托付给我,那你找错人了。
     
"我恳求你,教教她如何修道,这是她的心愿。老爷不舍得她,嘴上说帮她搭桥铺路,但没有真的行动过。还请术士蒙骗她,说她资质受限,不能修仙。像这回,老爷明知家里有鬼,也不告诉她,把她气坏了,罚了老爷三天不许和她说话。"
      
"蓝宗主,请你告诉我,人的资质是否真的那么重要?"
        
蓝曦臣深深吸了一口气,"不尽然,事在人为。"

他也认识那么一个人,那人的天资平生未受褒赞,全凭一股韧劲与坚持,最终问鼎修仙界。
   
"那我放心了。"
   
蓝曦臣犹豫了一下,"你的心意,我可以代为传达。"
    
"不了。我不想让她再添烦恼。"

钟实拜谢蓝曦臣,离开了钟府。

     
蓝曦臣留下联系蓝家的办法给钟绮,允许她到蓝家听学。钟绮大喜过望,摇晃着她亲爹。

钟老爷喜于宝贝女儿不再生他的气,又怨钟实引来两个祖宗,一个要他的钱,另一个简直要他的命!他恨不得派人把那个贼子押回来再打一顿。
    

     
蓝曦臣和江澄告别钟家,破天荒地没有御剑,乘了马车离开。

江澄说,"蓝宗主,你往姑苏,我往云梦,我们不同路。"

蓝曦臣说,"无妨,先送你,我再御剑走。我想和你待久一点。"

江澄笑说,"我就知道,你缠人得很。"
      

    
蓝曦臣对江澄讲起钟实的事。

其实钟绮心思细腻,钟实不说,她未必就不知道。只是一个不说,一个无意,装作不知吧。

江澄感叹道,"可能钟姑娘和我一样,只喜欢长得美的。"

那个钟实长得也不丑,但和蓝曦臣比就差太远。

江澄似乎真相了。

蓝曦臣想到钟绮在山中对着江澄的星星眼,恍然大悟,"江宗主高明。"

"那是。"江澄得意地说。
   

      
尾声。
云深不知处。

蓝曦臣一夜不归,心境已经大不相同。山上秋风送爽,也似春风拂面。

平日宗主事忙,或夜猎不归,均是常事,但蓝曦臣和江澄一道彻夜不归,只怕好容易消停的舆论又掀怪浪。

因为有舆情在前,蓝池吸取教训,迅速组织下属展开公关工作,能掩的掩,能堵的堵,堵不了就编。

自蓝曦臣相亲开始,他的工作量翻倍又翻倍,累死人了。等事情过去,一定要约江峰到镇上抱头痛哭,蓝家人不懂的苦,江兄懂得。
     

     
更加头疼的人是蓝启仁,蓝曦臣找他密谈。

蓝启仁料到这天早晚会来。多少年了,什么大事他没经历过,让他强打精神,直面这个噩梦。
     
"叔父,我不再相亲,你可怪我?"

"不怪,你用心修炼也好。是我不该逼你。"

"不是,我已有命定之人了。"

"......"不想说话,不想知道是谁,侄儿你何不骗骗老夫?

"是江宗主。"
   

    
蓝启仁一口老血,怎么回事,他谈话前已经吃过静气丸了,失效了吗?他运功平复心火。

蓝曦臣一动不动,担忧地等着他反应。

蓝启仁看着眼前的天子骄子,样样都好,就是说出来的话让人难以消化。

唉,孩子长大了,一言一行当自行负责,他为人长辈,除了给他保驾护航,还有什么好说的。有时他也会想,是否对蓝湛和魏婴管束太多。

"老夫晓得了。蓝宗主尽管按你想的去做。"

"谢谢叔父。"
  

      
蓝启仁好久好久没有见过这样欣喜,生动,有灵气的蓝曦臣了。观音庙之前也没有。这算这个坏消息里唯一的安慰吧。

"曦臣,看来你的心病,痊愈了啊。"

"我想是的。"蓝曦臣诚言。

"说来听听吧。"如果是恋爱经历的话,就不用说了。

"这几个月,我和江宗主经历了很多事......"

蓝启仁青筋一跳,够了你说完了,下去吧。
    

     
"我从旁观察他的行为,学习他的长处,了解他的为人。许多事情,不是亲身经历,无法言说。从前我闭关,终日苦思,思而不解。为何我与大哥三弟兄友弟恭,却在大事爆发时姗姗来迟。是我未曾真正体会到他们的难处。"
      
"我身为宗主,虽每日为事务奔忙,却少有下视民情,不知民间疾苦,所谓的仁爱之心浮于表面。我自认规规矩矩做事,对得起天地,有自己的一套良心准则,这样的以己度人,却是大错特错。"

"所以我想,我当多体验民间的生活,事必躬亲,定会有更多领悟。力不到不为财,财是如此,情义亦如此,否则便配不上泽芜君这个称号,配不上民众对我的义。"
     

    
蓝启仁耐心地听他啰啰嗦嗦一大段,火气都散得差不多了,听到最后蓦地反应过来。

这崽子!绕来绕去就想和你弟一样出去游山玩水是吧??
好好好,把蓝湛绑回来当家,我就让你去!
   
蓝启仁脸色不善,勉强撑着一口气,便把蓝曦臣打发走。

  
   

    
尾声的尾声。
  
蓝曦臣密谈出来,快活的魏无羡拉着不情不愿蓝忘机迎上去。魏无羡的八卦雷达哔哔哔地响,蓝忘机的避难警报也哔哔哔地响。兄长杀我,我不要听。
    
蓝曦臣笑渡春风:叔父同意了。

魏无羡会意:恭喜大哥!

蓝曦臣:对了,我去莲花坞一趟。

蓝忘机:兄长你才刚回来.....

蓝曦臣拍蓝忘机肩膀:阿湛听话,我还爱你,替我和景仪说一声,叔父找他。
    
    
蓝景仪:找我?为什么?我最近很乖啊,不用抄家规!

魏无羡:根据目前的情报,蓝大哥不相亲了,不会娶仙子。

蓝景仪:嗯嗯,所以呢?

魏无羡:所以继承蓝家,传香火的重任大概就落在......小景仪你明白了吗

蓝景仪:???!!!
   

尾声的尾声的尾声
 
蓝景仪恸哭:宗主救命,我不懂,我还是个孩子啊!!

      

   

——————完——————

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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